镇魂诗
10
茨木自从负伤归家后，就一直昏迷不醒，偶尔睁开眼一瞬，也只是含糊不清嘟囔着痛，眨眼间又睡过去。
这样的日子维持了有个把个月。
好不容易在大江山养的稍微健硕的身躯，少了半边手臂，又昏睡如此久，姑获鸟帮他擦身更衣时，都不忍看他瘦削的身体。
今日是阴雨天，在最不晴朗的时候，茨木睁开他那双金灿的双眼，大脑在混沌中旋转，紧缩着晕眩感觉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慢慢消散，只手扶着额头另手要去扶墙时，踉跄了一下。
啊，原来，我的手臂没有了。
这个认知把他弄懵了，随后来的便是极大的愤怒与委屈。他想起姑获鸟可能会因此而悲伤，才堪堪收敛起表情。
只有自己的平淡才能安慰她。
对，对，不过一条手臂而已。
姑获鸟再端着水盆进房里时，茨木坐在镜前，化作女儿身时手臂并不残缺，这样的奇异事情，对姑获鸟来说是极大的救赎。怎么说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，就算面上不察，心底的哀伤是埋不下的。不过还好，以后就以这样的形态生活也不错。
“茨木，我想…”细碎几步立他背后，双手按上人肩头，目光却打在镜中人的面容上。茨木带着温和的笑意，似乎他从未遭受过灾难一样。
所以姑获鸟，在这笑容下把疑问吞下。
“给你取个新名如何？以后留在这里，别再离开了”
“不用了。”
伤口不再发痛，可懊悔却搅和的心口发堵，眯起双眼作微笑状，实则掩饰了瞳底情绪。
“这样就好了…”
良久的沉默把空气弄的极为僵硬，茨木思索许久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。
他最重要的事情--鬼王的拜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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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吞是第一次在感情上受挫，他不明白为什么比起自己的热烈追求，红叶会完全偏向抵触她的晴明。
纵然被骂喊着酒鬼酒鬼，也日复一日坐在枫树下看她起舞。
一手执起酒碗，思绪飘飞。
不经意间拿谁的影子在红叶身上对比。
嗯，那女人比之红叶，多了几分可爱。不像充满爱恨情仇的红叶，那女人的眼神就像雨后的卵石，幼兽的眼睛，湿漉漉的满是不谙世事，就算是眼波流转也不似红叶的妩媚，而是有着独特的俏皮。
他突然有了想起蓬莱寻找她的冲动，哪怕是为那天的事道个歉，什么的。也好。
“酒鬼，你怎么还在这儿”
“红叶，我走了”
“嗯？…你走我当然开心，快走快走！”
红叶还捏着下巴思索他今天怎么这么不讨人厌时，酒吞一提葫芦，腿一迈就干脆离开。
他居然感觉很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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